活动tag:七夕映画祭
时间设定7年后。现实向(?),ooc有,拒绝谈人生
作为毕淳七夕活动的最后一篇,不算甜,还是希望能喜欢
(请叫我佳木斯旅游大使)
BGM-途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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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 暮冬时烤雪
四月的时候,毕雯珺跟着黄新淳回了趟黑龙江,向黄新淳父母坦白了两人正在交往的事。
大概这几年来对儿子的性向早有猜测,也可能是姐姐提前暗示过,二老接受的很平静,甚至笑着问了句是不是该给毕雯珺包个红包。这让两人事先预想过的无数种可能都落了空,还被黄新淳正处在青春期的外甥女嘲笑:“2025年了,婚姻法都修订完两年了,你俩还想演苦情戏呢?”
“你长大了怎么这么不可爱。”黄新淳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,但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,实在没有身为长辈的威严可言。
这么一来,两个人特意调整行程挤出来的一周小长假忽然没了目的。虽说父母开明大方接受,但要一天到晚呆在一起,双方都有些不自在,毕雯珺俨然变回没出道那会儿的闭嘴葫芦,拘束的很。
黄新淳说要带外甥女出去玩,结果叛逆期少女完全不领情:“小舅舅,你猜出去玩一圈回来,微博热搜是你俩恋情曝光呢还是我荣升第三者?啊也可能是你俩哪个私联未成年女粉丝,队友打掩护?”然后故作沧桑的踮脚拍拍黄新淳的头:“唉,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你带出去,也只会被你粉丝喊想魂穿的小孩啦!”
毕雯珺听的一愣一愣,自家亲弟弟也差不多这年纪,也许男孩子比较晚熟,还没表现出这么噎人的一面。
“小孩子还是慢点长大比较好。”黄新淳叹了口气,无比怀念以前那个又乖又甜的小公主。
黄妈妈开口解了围,说让他俩自己出去玩吧,在家呆着也挺没意思的,别听小孩瞎掰掰,明明天天念叨小舅舅怎么还不回来,今天也是特意请假没去上学在家等的。
小姑娘蹭的红了脸,做了个鬼脸气鼓鼓的跑走了,不一会儿又回来,塞了一袋透明包装的小饼干到毕雯珺手里:“给你们出去玩的时候吃!”
看着袋子里火候不一样子也有些歪歪扭扭的心形饼干,毕雯珺从心底漾起了笑意,点点头,郑重的说:“谢谢。”
工作日的街上没那么热闹,两个人都觉得这种什么都不做,漫无目的随意走走的状态挺舒服的,到路口就抛个硬币,正面往左背面往右,也遇到过连着三个右转弯回到原地的巧合,黄新淳跌进毕雯珺怀里,笑的上气不接下气。
就是这么碰着运气走,也能走到江边,在能看到水面的公园门口,毕雯珺把硬币高高抛起,当啷啷,滚进了下水道的缝隙。
“……你赔我一块钱。”
“你咋还这么小气。”
“我辛辛苦苦好几年才攒下九块钱,准备请你领个证的,你这一扔,九分之一就没了。”黄新淳振振有词,有理就要声高。
“……那我请你就得了呗,哥是差事儿的人吗?这一块钱就当你送我了。”
“我干啥送你钱。”
黄新淳觉得毕雯珺现在的表情,用几年前流行过的词来形容,大概就是“邪魅一笑”本体了。果然,毕雯珺一开口就不一般。
“送彩礼不是有个讲究吗?一万块钱里要还一块钱回来,叫万里挑一。说你好呢。”
沉默。沉默是此刻的松花江畔。
“2025年了,土味情话还没绝种呢?”
“不是,我这,我以前不也没跟你说过什么土味情话吗。”
“那你刚才是穿越回七年前,拜黄明昊为师了吗?”
“对,现在你眼前的是2018年的毕雯珺……这磕唠的脑瓜子疼!进不进去了?大冷天的奔江边来,不进去咱们回啊。”
“来都来了,走呗,你听这动静,说不定能看上开江呢。”
不远处的江面有隐约的水声传来,江沿儿三三两两的人都举着长枪短炮,阵仗不亚于机场接机。毕雯珺有点儿犹豫,但是看黄新淳兴致勃勃,就点了点头,牵住黄新淳露在外面有点凉的手,揣进了自己大衣兜里:“不能呆太久啊,你看这天阴的,说不定哪会儿就下雨了。江边风硬着呢,再给你吹感冒了。”
“我都忘了2018年的毕雯珺也这么唠叨了。”黄新淳嘿嘿一笑,手蜷进毕雯珺的手心:“别看这么多人,人家都是来拍开江的,除非咱俩跳进去,不然没人搭理。”
走了几步,毕雯珺忽然笑着说:“真是太好了。”
“嗯?”
“2025年的黄新淳和2018年的黄新淳一样勇敢。”
“什么啊。”
“不用逃啊,我们只要一直往前走就可以了。”(*)
“你还记着啊。”黄新淳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弯成月牙儿,亮闪闪的看着毕雯珺。记忆和现实重合,时过境迁,少年依旧。
半江春水,半江寒冰。偶尔有飞鸟掠过,在浮冰上短暂停留又高飞远走。
晶莹璀璨宛若琉璃的冰晶被水流带动着缓缓移动,大块的浮冰被挤压到岸边,像一座座微型冰山。天气不好,风来的急,水流速也快,没人敢翻过护栏下到江边。
旁边一个抄着手的老大爷看两个人也没拿相机,就凑过来攀谈。
“小伙子,来看开江啊?今年又是文开江,没啥看头。”
“大爷,我们看这就挺好的啊。”
“那是你们年纪小,不知道。早些年,我年轻那会儿,武开江,那阵仗,就咱们现在站的这地儿,硬是让冰给挤垮了。今年这风一直没停,我还当能再看上一回呢,白废。”
大爷把年轻时看过的千里跑冰排的大场面说了个痛快,尽了谈性,心满意足的踱着步走了,留下他俩大眼瞪小眼,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“大爷这嗑唠的真够硬,够去旅游网站写一篇了。”毕雯珺心悦诚服。
“等我老了我也天天可哪儿一逛,逮着年轻人就跟人讲讲,我当年啊。”
“你当年啊,能写能唱,优质偶像,佳木斯之光。”
“不了不了,不敢跟实力主唱抚顺球王比。”
“嗯,有一点你是真比不了我。”毕雯珺促狭的笑。
“啥?身高吗?你这话去跟泽仁说,杀伤力更大。”
正作为导师录制一个舞蹈综艺的丁泽仁忽然打了个喷嚏,心想莫不是要求太严格被选手背地里嘀咕了。
“不是身高。是男朋友啊。我的男朋友可是全世界最好的,谁都比不了。”
“……你真是2018年的毕雯珺吧!哪来这么多土味情话!”黄新淳脸上热度攀升,还好被口罩挡着,心里暗自笑开了花。
没多久,天阴的更重了,没下雨,反而飘起了雪花。
“四月了还下雪啊,差不多是今年最后一场了吧。”
“小时候有一年六月还下呢,四月算啥,还是冬天呢。啊,你记不记得在大厂那会儿,小老虎生日前一天才下第一场雪。”
记得啊,怎么不记得。那场雪的第二天就是又一轮的淘汰,这个每次在他紧张时支撑着他的少年要离开他离开大厂,在台上为少年流泪的却不止他一个。想到这,他握着黄新淳的手又加了几分力气,像个别扭的孩子穿越七年时空去吃无名飞醋。
黄新淳把手从毕雯珺的手心挣开,反过来去回握他:“都说是看见初雪会遇见喜欢的人,那跟喜欢的人一起看了暮冬的最后一场雪,是不是就能一起走到最后了?”
B 迟夏写长信
七月流火,天气渐凉,伏天还没过去,秋风已经要起了。赶行程清早去机场的黄新淳照例套了一层又一层,早两个月都不嫌热,现在怕什么。
送机的粉丝们秩序很好,他抱着礼物跟大家挥手告别进了候机室,估摸着毕雯珺也睡醒了,就发了个视频通话过去,果然那边很快就接了,睡意刚刚散去,头发乱蓬蓬的。
这几年来七人团每个人发展都不错,相应的团体行程也越来越少,除了打歌和巡演,很少能聚在一起,曾经朝夕相处的小情侣也硬生生谈成了异地恋。
上次黄新淳跟丁泽仁排到了双人行程,录完节目久违的约了个饭。数着出道的年头,丁泽仁忽然问:“淳哥,你跟珺哥七年了?”
黄新淳心里一数,还真是,时间过的怎么这么快。
“不是都说七年之痒吗,你俩现在怎么样?”
“……七年加起来呆在一起的时间都有数,哪有时间痒。”黄新淳面不改色的把手里剩下的半根青椒也塞进嘴里嚼了,丁泽仁打了个哆嗦,大概是回忆起了当年被青椒支配的恐惧。
“新淳?新淳?卡了吗?”耳机里毕雯珺的声音把黄新淳带回了现实,冲着手机吐了吐舌头。
“你还没起床呀?今天没有拍摄吗?”
“你忘了我在新疆吗?外面天才刚亮呢。”
“啊,伟大的祖国幅员辽阔,忘了时差对不起。”黄新淳笑嘻嘻的耍着贫嘴:“难得去一次,有时间出去玩吗?”
“昨天和今天都有在天池的拍摄,这算玩吗?”
“哇,那你小心水怪啊。”
“有水怪的是长白山天池吧,你是不是傻。”毕雯珺抓着手机翻了个身:“倒是能看到雪山,风景挺好的。”他顿了一顿,又说,“想找个时间和你一起来看。”
“这两年许的这种心愿是不是有点太多了。”黄新淳话音刚落,登机的广播就响了,他急匆匆说句先挂了,就切断了视频。
毕雯珺把手机一扔,躺平在床上,认真数起了自己说“想找个时间和你一起来看”的次数。这次的天山,上次的东京塔,上上次的巴黎街头……连这次黄新淳要去的三亚,其实也是许过愿想一起看的地方。
一种突如其来的无力感包围了毕雯珺,聚少离多的日子长的看不到尽头,从暮冬的黑龙江回来后,每次见面都难得超过24小时。
手机短信铃声响起。毕雯珺摸索着把手机举到眼前。
“那就找个时间一起看吧。我关机啦,落地向你报平安。”
毕雯珺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。
剧组的助理小姑娘趁着拍摄间隙,趴在椅子上写写画画。毕雯珺好奇的凑上去看,小姑娘大大方方的展示给他:“寄给闺蜜的,我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写明信片寄给她。毕老师要不要也写一张?”
毕雯珺道了谢,接过来一张印了雪山和天池的明信片,却无从下笔。想说的话太多,感情太灼热,落到纸上怕会燃起火,写在没有遮掩的卡片背面也不合时宜。他把明信片小心收起,想着等今天拍摄结束,只填个名字和地址寄出去也好,毕竟是想让对方看到的风景。
只是回到酒店之后,毕雯珺忽然又改了主意。
比起电子读物更喜欢阅读纸质书,比起敲打键盘更喜欢在本子上填词,遵循着自己的节奏生活工作的黄新淳,或许会喜欢一封手写的,经过邮局的层层传递,慢慢送到家中的信?
“见字如面。”毕雯珺摊开酒店房间的便签纸,歪歪扭扭写下四个字。现代人离手写越来越远,凡事有电脑和手机代劳,除了签名几乎没有写字的机会。——虽说他的字当年就不怎么好看。
要写什么呢?或许平日里匆匆相聚时来不及说的话都可以写在信里,太过甜蜜说不出口的心意也可以诉之笔端。结果最后写下的,又变成了平淡的话语。
“我在晚上九点的乌鲁木齐写信给你。你那里已经是夜晚了,这里还算黄昏,从窗口还能看到落日余晖。
“这让我想起了你最喜欢的那本书。你跟我说过书里的一句话,人一悲伤起来就喜欢看日落。我一直不太明白,喜欢看日落也可以是因为日落很美啊,就像现在。啊,我又想说那句话了。
“想找个时间和你一起来看。
“写情书这种东西我真的不行啊,比跳舞还难,你就随便看看吧。明天我就要去吐鲁番的戈壁滩了,这封信等我回来再继续。”
毕雯珺起身走到窗口,看着最后几分钟的落日,忽然觉得写信是一件很快乐的事。原来爱和思念有那么多种表达方式,想要与你分享此刻的风景,是想说爱你,想到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,是因为想念你。此刻的你又在做什么呢,是不是与我有同样的心情?
正难得的多愁善感着,黄新淳的视频邀请就过来了。毕雯珺那一点儿小情绪烟消云散,看着屏幕那头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黄新淳,心里顿时藏不住事,得意的说:“我给你准备了惊喜!”
没想到黄新淳在那头不服气的说:“谁没有似的,我也给你准备了惊喜!”
“是什么?说说看。”
“说出来还能叫惊喜吗,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
从戈壁滩回到乌鲁木齐,毕雯珺恍若隔世。野外这一周过的相当辛苦,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闻起来都是一股风沙味,皮肤糙了十倍不止,怕是要向队长要几盒面膜拯救一下了。而且野外网络信号不好,大多数时间都只能靠电话聊聊天,两个人已经好几天没有通过视频了。
以至于毕雯珺拉开房门的时候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。
房间里笑盈盈站在那儿的,可不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恋人吗。
“这个惊喜怎么样?”
“吓傻啦?哦对了,你给我准备的惊喜,如果是指那封信的话,我已经擅自看过啦。”
毕雯珺回过神,冲上去把黄新淳紧紧抱在怀里:“你怎么来了,也不提前说一声。”
黄新淳把脸埋在他肩上,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闷:“你想见我,所以我就来了。信写的不错,我很喜欢。”
“要一起看日落吗?”
“看啊,还有天池和雪山,全部都要和你一起看。”
世间的所有风景,不是和你一起看的,就没有意义。
C 早春不过一棵树
“明年春天合约到期,大家都不打算续了,团可能就要解散了。”毕雯珺语气倒也没多沉重,七个人兄弟感情摆在那儿,散是满天星,没必要太在乎那个形式,“你有什么打算吗?”
黄新淳显然一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:“我还是做我擅长的事就好啊,唱唱歌写写词,哪天不想站在台前了,就当你的御用作词人。”
“如果不想继续当偶像了的话……新淳,到时候我们结婚吧。”
黄新淳被毕雯珺突然的直球打了个措手不及,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:“你这个求婚是不是太简单了一点?”
“那你答应吗?”
“答应啊。”
那天晚上,毕雯珺梦见了松花江畔那个老大爷描述的“武开江”。巨大的冰块随着江水咆哮着扑过来,白色的巨龙蜿蜒数里,在江湾挤压成冰峰又轰然坍塌,万瀑悬空,飞银洒玉。梦里是7年前的毕雯珺,身边的少年笑眼弯弯,红色的头发像跃动的火焰。两人并肩站在江边,牵着手看江水肆虐,浪涌上来却打不湿他们的衣襟。
“真的很壮观啊。”他听见自己说:“太好了,是和你一起看。”
趟出这片枯寂就趟过生长
遇见风起水浪就遇过虚妄
忍住顷刻回望就忍过恓惶
一如年少模样
——途中 · 词:唐映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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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*)引用自以前的文《一路向东》,本文部分设定也沿用了这篇
“想逃吗?”
问话没头没尾,但黄新淳听懂了。他难得的露出了烦恼的神色,似乎要做一个慎重的决定。
当他微微皱起的眉头重新舒展开的时候,毕雯珺听到他带着笑的声音:“你看前面,天晴了。”
身后是雨云,堆叠千万层,重重的压下来,让人心生恐惧感到窒息。但眼前上下天光一碧万顷,旷野中是初绿的树丛和拂过的风。
身边的少年用温和的嗓音说:“不用逃啊,我们只要一直往前走就可以了。”
毕雯珺觉得,这是他听过的最甜的情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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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这次毕淳写手七夕活动的最后一棒,前面的太太们辛苦啦
大家七夕快乐